剧设书设混着用,随便看看。
中秋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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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子舒难得如此踌躇,皱着眉头思前想后,还是又舀出一大勺蜂蜜投了进去。
温客行换了衣服,又将白发在脑后松松挽过,甫一踏进厨房,就撞见这惊人一幕。他慌忙开口道:“阿絮不可!”
然而待话音落地也为时已晚,那蜂蜜黏黏糊糊地滚在每一粒桂花馅上,便是想捡也捡不起来了。
周子舒被他这一喝,险些将手中勺子也丢进盆里。温客行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,探头往盆中一瞧,便知抢救无望,这盆馅子算是毁了。
他不由摇摇头,将那摇摇欲坠的勺子从周子舒手里轻轻夺来,无奈道:“阿絮,你怎么又想起来进厨房了?”
周子舒被人服侍多年,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,之前在傀儡庄差点烧了厨房的光辉事迹还历历在目,温客行心有余悸,此时便忍不住多问一句。
周子舒听温客行声音便知不好,又被这么一问,心中无端生出几分憋闷,偏又不想下了自己的面子,便梗着脖子道:“适才在窗外,看你拿着糖罐子犹犹豫豫不敢下手,既是爱吃甜,那老子好心帮你一把,不行么?”
原来阿絮是惦着我。
温客行眉开眼笑,频频点头道:“行,行,当然行!”他把勺子又塞回周子舒手里,慷慨道:“阿絮,你加,想加多少都行!”
周子舒捏着糖勺子,嗔一眼温客行,又低下头去看那盆桂花馅——可怜一盆小黄花朵被蜜糖黏黏糊糊挤作一团,看起来好不凄惨。
饶是周子舒再厚脸皮,此刻也不能真的再下手了。他将勺子丢回糖罐里,迈步往外走:“算了,下回再——”
他的腰身被人从身后勾住,又轻轻一揽,便跌入一个散着淡淡药香的怀抱。
温客行拥着人,飞快地亲了下那柔软双唇:“哪还用得着下次,我家阿絮明明人比蜜甜。”
“老不正经。”周子舒瞪他一眼,挣开怀抱就要往外走,却架不住心头甜蜜的温客行又黏黏糊糊缠上来。两人在厨房缠绵半日,差点擦枪走火。直到周子舒鬓发微乱,喘着粗气,抵住温客行胸口,道:“月饼,月饼,徒弟们还等着吃。”这才被不情不愿地放开。
“阿絮,”温客行将那白玉簪又好好插回他发间,才贴着他耳畔道:“等我。”
周子舒是红着脸走的。温客行心满意足地尝了尝那盆甜到发齁的馅子,到底没舍得倒了,只将它放在一旁,又捡了买剩下的桂花沫子,重新仔仔细细和起馅来。
张成岭从门后鬼鬼祟祟探出半个头,小声冲温客行道:“温叔。”
温客行应了一声,张成岭见他神色自喜,才笑着道:“温叔,馅子被师父毁了一半,不如我去拿些果仁果脯凑数罢,不然这么多师弟,怕是不够吃。”
温客行笑着看他一眼,低声道:“别乱说,这哪能叫毁。”接着又道:“拿些果仁也好,桂花五仁也好吃。”
张成岭答应着往外走,温客行又在背后喊他:“别的果仁都不拘,只是别拿核桃罢。”他想起周子舒当年的满脸嫌弃,笑道:“你师父不爱吃。”
张成岭笑着应了,飞快跑走。
按着旧制设了拜月供台,剩下的月饼被弟子们一哄而上抢了个干干净净。周子舒原本也不爱吃这些,便由着他们去了,自己只顾拽了壶酒,一盏接一盏地喝得痛快。
秋夜静冷,月色苍苍。周子舒打了个酒嗝,有些醉意朦胧起来。拿着酒壶的手背忽被什么敲了一下,他醺醺然抬眼看去,却是温客行正举着双筷子递给自己。
温客行笑盈盈地,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在这皎洁月亮下好转许多。他拿筷端又敲敲周子舒手背,笑道:“吃点菜,别光喝酒,醉鬼。”
又同记忆里的人重合了。
周子舒伸出手去,不是接筷子,而是握住了温客行的手。
指尖冰冷,掌心却还是温热的。
“老温,”周子舒醉醺醺道:“我不是做梦,是不是?”
“阿絮做过什么梦?”温客行柔声问道。周子舒却闭紧了嘴巴,不肯再说,只拿一双眼定定瞧着温客行,良久,才又道:“但愿人长久。”
温客行从善如流地接道:“千里共婵娟。”
两个人都笑了起来。温客行从袖里拿出一只偷藏起来的月饼,掰了一小块,喂到周子舒嘴里。
桂花香浓,混着极重的甜味,周子舒慢慢地嚼着,到最后竟然满嘴泛苦。
“阿絮哭什么。”温客行贴上来,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,珍重而温柔地吻掉他的眼泪。而周子舒不管不顾伸手揽住他脖子,激烈地送上自己的双唇。
渐渐地,血腥味漫了上来。周子舒舔舔自己被咬破的唇角,忍不住道:“教我,好不好?”
“什么?”温客行专心致志地亲他脖颈,慢慢种出一连串红痕。
“和馅。”周子舒带着泪喘息,“明年,我不想再吃到这么苦的月饼。”
“不会了。”温客行道。“我真的好了,阿絮。”他将周子舒搂得更紧了些,“从今以后,不会再叫你吃一点苦。”
周子舒将头埋进他温热胸膛:“老温。”
“哎。”
“在呢。”
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
=== fin ===